常搞混的概念:權力與權利

請問,假若「x對y有權力(作某些事),若且唯若,x有能力對y作某些事」,那麼「能力」與「權力」在這用法上就是可完全代換且無歧義的,讓人覺得「能力」與「權力」似乎是同義詞。但它們是同義詞嗎?我不太確定…。

我用「指的是」,使得原本的語句看起來像是一個若且唯若的宣稱,但我沒有這個意圖。我不打算、也沒有能力給「權力」一個充分且必要的分析,我只意圖指出,「權力」沒有內建規範性的內涵。

至於 x 和 y 兩個概念(或語詞)之間有若且唯若的關係,是否會使 x 和 y 為兩個同義的概念(或同義詞)?不見得,「有心臟的生物」和「有腎臟的生物」之間有若且唯若的關係,但兩者並不同義。這主要是因為「若且唯若」捕捉的是兩個概念的外延關係,但「同義」卻是捕捉它們的內涵關係。一般而言,我們都同意內涵決定外延,反之則不然,因此同義詞會有相同外延,但等價的概念(共外延)卻不一定同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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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它們應該沒有概念上的混淆,因為從我熟悉的文獻出發,權力和權利的意思有不小的出入。

關於權力,一般的政治學定義是,影響他人行為的能力,這個理解是描述性的,你越能影響他人的行為,你的權力就越大。另一方面,作為一種強制力(coercion)的展現,權力的行使本身也可以引申出一些規範性問題。比方說,受強制力影響的人可以問:為什麼我應該服從?這個時候行使權力的行為者可能需要解釋為什麼。

權利則比較接近可以被證立的(justified)主張(claim),它的規範性應該展現在濃厚的指導色彩(prescription),也就是說,根據這個主張,你應該去做X;至於X的內容則視乎你對於你主張的概念的理解,比如說你怎麼詮釋平等就會影響到你認為某些東西該怎麼分配才確保了行為者的權利。

這樣看來,權力跟權利之間的差異蠻明顯的,我覺得,他們通常是因為中文發音一樣而被搞錯。

我會建議談到權力的規範性問題時,用「權威」去處理正當性的問題比較恰當,好處是可以區別我們對描述影響力的權力這個概念。

Right is a castle ,and Power is a cann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