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對台灣來說,轉型正義是一個重要課題,有鑑於在歷史中發生過的各個國家犯罪問題,這對全人類來說都相當重要。
為什麼要進行轉型正義?我們聽過許多想法,包括應報的(那些當時犯下罪的人必須被究責)、權利的(我們有權利知道歷史真相)等。但對一些哲學家來說,這些想法都沒有觸碰到轉型正義的本質。
當代的政治哲學家 Nir Eisikovits 是這樣刻畫轉型正義的:轉型正義是一種手段,其目的在於恢復人民對政府的信任。他指出,無論是審判、沒收財產、真相調查、賠償、紀念、平反或是除垢,這種種手段都是為此目的服務。這就說明了,為什麼轉型正義對國家存續而言是必要的。
他的理論很有說服力的地方,在於他解釋了轉型正義為何那麼困難:因為這些手段都和「人民對政府的信任」所需要的東西容易有所衝突。譬如,像是揭發一些歷史的真相,就和「國家的保密承諾」相衝突。又譬如,進行對某些人的財產沒收,就和「財產權的保護」相衝突。或者說,進行「追溯既往」的修法,就和「法律不應追溯既往」的原則有所衝突。而這些原則往往是我們對政府信任的原因。
轉型正義的進行,因此非常需要智慧以及謹慎,更不可或缺的,是對人性的反省,因為「信任」的問題是十分複雜的。